模糊系统与数学

那些清晰又模糊的记忆

我无聊或者睡不着的时候,经常想起姥姥家。

姥姥家特别穷,但她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泥巴地也被扫的光溜溜的。因为每次扫时候尘土特别大,她会泼少许水在地上,然后再扫。她也很会做饭,做什么都很好吃。六十多岁还极讲究,每棵菜都认真洗干净,每件衣服都穿整齐。

小时候我在本溪出生,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妈妈把我送回平邑老家,那时候姥姥、姥爷都还很健康,我经常不上学的时候跑到她家里玩。

东面半山腰里有一个山泉,不管什么时候,都源源不断的有泉水流出来,姥姥家平时吃饭喝水都靠它,我跟在表哥屁股后面去打水的时候,就学他的样子,跪着,把头伸低趴在上面喝两口,大人都说清甜,我好像没什么概念,仅是觉得挺好喝。

我妈说我小时候就是调皮捣蛋难管的小孩,什么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谁知现在长大了,还是一样难管,肉嘟嘟的小脸变成了大脸,圆圆的眼睛却不见了,还真是没地说理呢。

后来慢慢大了的那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少去姥姥家了,再后来她得了胃病,动过手术,我妈妈跑前跑后照顾着她,直到最后去世。

姥姥是性格特别温柔的老人,姥爷就不太爱说话。他们在城子(那时候是魏刘乡的一个靠近东北方向,山底下的一个小村庄)山上,大概在半山腰的地方用石头盖了一个约有六七平米的小屋,木头的门,每次开门关门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屋里地上还是泥土的,紧紧巴巴的摆着一张桌子,一些看起来很笨重的橱子,跟碗筷干菜之类的。院子里没有院墙,也有六七平米,西面跟南面用石头堆了一排算是遮挡,以外的地方是低于院子一米多高的崖坝。北面是屋后,东面是一条水沟,东南角是通向路的。

我不知何原因有了这样一种感悟:所有的回忆都是少部分真实记忆加上自己的情感意念跟觉得合理的发展趋势而渲染出来的故事。

童年里所有的悠闲好时候应该都是在这边的短暂周末。

我隐约记得,我好像五六岁的时候,穿一件大红毛衣在一颗小树底下站着,别人给拍照的样子!肉嘟嘟的小脸,圆圆的眼睛,乌黑顺滑的蘑菇头,很可爱。也常听别人说那时候很好看,到哪都有人夸。

爷爷去世后,我在姥姥家住过几天,那时候是夏天,石头的小屋特别热,床是木头的,床上面铺着高粱杆,再上面铺着老式的凉席,是软的,一翻身就听见沙拉沙拉的声音,伴着高粱杆的香味,像是睡在庄稼地里。

那时候我还以为大人不睡觉也不会困,以为一直扇扇子也不会累。

壹点号 牛洪蕾

这也许是对的吧,人也许就是活在这半真半假自己编织的小说里。但我想不管是真是假,值得我们高兴的仍然会使我们高兴,需要明白的道理依然会从这些故事里明白。

院子里是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大圆木头放着当桌子,一圈放着小凳子或石头,院子西南角种着一颗葡萄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葡萄藤用木棍撑着,顺着院子上方一直连到屋顶,又凉快又好看还好吃。

我妈妈也是跟姥姥一样的脾气,姥姥去世所有子女都狼嚎般的哭起来没完,妈妈只默默的掉过几次眼泪,她总说,姥姥活着的时候,她尽心了,觉得够了。

人好像年龄大了以后,对小时候的事,印象会变得清晰起来。很多我刚成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在时隔好几年以后的现在念起来,清晰的像刚发生过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是吃饱了就知道埋头睡觉的年纪,但是每次半夜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感觉得到姥姥在给我扇扇子、打蚊子,现在想起来还能听见圆圆的芭蕉扇扇起来时会发出那吱吱的声响。

剩下其他山上的地方,往西南七八米是苹果树山楂树还有一点点桃树,往东一直到山顶是板栗,往北的屋后印象里是荒的,秋天时候我会逛着去摘托盘(覆盆子),酸枣,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看着好看的小花。

因为她家里只有一张床,一般我白天玩着,下午就溜达着回家了。后来没多久,姥爷去世了,没见过姥姥哭,她只是吩咐子女把姥爷埋在了她院子下面的果园里,她说还可以跟她做个伴,这是我懵懵懂懂里对陪伴另外有了的理解。

再往西过了果园,是一条河,被一个河坝拦着存着满满的水,我不会游泳,所以从不敢去。河坝西面是杨树林,东边两三米的地方有一个大约一两平米的大石头,表面很光滑,在一个坡上,又高出地面一米多,靠着河又挨着果园,所以会有凉凉的风吹过。大石头上是三个石头组成的一个拱门,差不多得有一米多高,秋天我经常躺在里面睡觉,醒了就下去苹果园里找苹果吃,然后回姥姥家路上顺道去鸡窝里捡俩鸡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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